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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记得那些单纯的快乐已经逝去了多久。每天被充斥在忙碌的工作,琐碎的生活中,已然忘却了六一儿童节,这个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的节日。心中有一丝丝的感伤,一丝丝的甜蜜,那些逝去的梦啊,那些灿烂的流年……
记忆最深处是那片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桃园。是爷爷的桃园。那个每天都笑嘻嘻的,讲的一个个传奇的故事的,写的一手好字的,能吃的下我和妹妹的剩饭的小老头儿,我的爷爷。
那个时候,桃园的位置在村子的东边。村子最东边有一栋很大的空房子。那栋空房子,就是儿时小伙伴们用来捉迷藏的领地。专门选在黄昏时候,一个个小身影就藏在被黑夜笼罩着的空房子里,像壁虎一样贴在墙壁上的,蹲在墙角里的。更有混水摸鱼换了衣服蒙了脑袋蒙混过关的,害的那个要捉人的小伙伴喊错了名。嬉笑声,尖叫声,伴随着大人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叫喊声,在空旷的夜里飘荡。
有好长的一段时间。晚饭后的孩子们会聚集在村头东边,桃园和空房子之间的那颗大杨树下,听我的爷爷讲故事。从放羊的孩子,到小红帽,再到鬼子进中国,孩子们聚精会神,深深的被那些故事打动。
“爷爷,爷爷,那个二鬼子究竟最后死了没有?被刘二叔砍死的吗?”
“爷爷,爷爷,被枪毙的那个汉奸二狗子,真的是在村中那片场地吗?脑袋真的咔嚓两半了?妈呀,我以后可不敢走那里了。”
…………
故事讲完了。爷爷的桃子也都分完了。每每这个时候,爷爷总是会给孩子们准备了桃子的。那种最大最白熟的最早的是五月白。那种有一个尖尖的红头的脆脆的是六月红,还有那种扁扁的很好看却不好吃的忘却了叫什么名字了,那些好多的品种,忘记了。
爷爷的书有好多好多。小小的我,就开始迷恋那些大书。《呼家将》,《薛家将》,《济公传》,《水浒传》等等,好多不认识的字,看个一知半解,却非要缠着爷爷跟他讲,爷爷,薛仁贵的儿子太骄傲了吧,人家那个什么梨花多厉害呀。爷爷便笑哈哈告诉我,是“樊梨花”。就是在那个时候便认识了这个难写的“樊”字。
想来我后来喜欢读书写字的习惯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。后来的童年,我在小伙伴的圈子里好像属于大姐大的人物了。我的脑袋里似乎有着无穷尽的故事。被她们吵着讲故事的日子里是快乐的,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,灰姑娘和她的王子,还有阿拉丁神灯的故事等等,我们的童年就在那些故事里,悄悄的溜走。
而如今,爷爷已经离开了我。那篇桃林也早已在爷爷去世的前一年里被砍掉。那栋大大的空房子早就住了人并且已经变成老房子。童年的小伙伴们也已经长大成人,四散分离。不晓得她们是否也经历了那些美丽的童话,是否拥有了童话里幸福的结局。而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,默默的祝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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